电影推拿大获成功 同个世界才显温馨
更新:2021年04月19日   阅读:10098次

  走在城市的人行道,旁边特殊地砖砌成的盲道上,从未见失明人行走。看了这部电影,好奇这个大约2000万人口的城市,盲人有多少,他们住哪里,去哪活动,和谁打交道。更重要的,他们生活如何,开不开心?

  《推拿》成为我管中窥豹唯一的视角。电影为我们展现的是乎人性,兽性,神性。物理和物质条件的不同,将人间割裂成不同的世界。更包容更平等的同一个世界是一种美好的梦想,但是在赤裸裸的现实面前,我们也不怕仔细端详这个光怪陆离又不失温馨的存在。

  如果说机械是人力的延伸;相反,残疾就是人力的萎缩。无论是延伸还是萎缩的人,于普通人而言,已经不再是平等对话的层级。不同的世界有不同的语言,感官,能力边界,也带来不同的是非善恶和美丑观念。

  比如,盲人之间的几个字谜:

  两个盲人在拥抱——瞎抱

  两个盲人在抚摸——瞎摸

  两个盲人在说话——瞎说

  盲人间的这种娱乐活动,既让人心疼,又让人无奈,健全人不敢用,也不敢当着盲人的面说。

  更高,更快,更强,更美,更远……这些都是人本能的向往,但是有这么一群人,美也好,亮也好,注定是种负担。比如一直被夸赞“好看”的都红(梅婷饰),一方面“美”成为健全人觊觎的肥肉;另一方面,它成为同行人好奇的对象;最后,它还是本人怒不可遏的罪过。它能让美的概念扭曲成爱情,甚至让人迷失自我(比如片中沙复明/秦昊饰)。美这个概念降落在盲人这个群体,是一种负担。

  盲人世界的相处,也不同于健全人。在健全世界里,势均力敌双方,或相敬如宾,或礼尚往来,或以眼还眼以牙还牙,还能图个平等。但盲人世界的平等,并不那么太平,也许要脆弱和忍气吞声得多。

  每顿饭多几块肉这件小事,就是健全人对盲人轻而易举的碾压,有的人长期受益,有的人得知之后,内心失去平衡,换做健全人也许不会发生,也许不会那么在意,但是在盲人世界里,脆弱如斯。

  在感官缺失的世界,渴望是极度的。

  小孔(张磊/饰)在宿舍的时候,被小马(黄轩/饰)硬生生脱下内裤,同房间四五个人,包括小孔的男友,每个人感觉到了不同寻常(占便宜,甚至可以说性侵)的发生,但没有人制止。对小孔而言,面对伤害只能隐忍,这种相处方式,即便在健全人的世界也存在,但是拥有健全的双眼,不至于这么难堪。

  而转瞬间,小马向往的爱情,在健全人那里,简直随手可摧。所以说盲人和健全人,根本就是两个世界,两种动物。盲人眼里:“盲人在明处,健全人在暗处,健全人是更高级的动物,是有眼睛的动物,是无所不知的动物,盲人对健全人的态度,像人对鬼神的态度,敬鬼神而远之。”

  斗争是那么苍白无力,不同的世界如此残忍,用《三体》的话,叫降维打击,用灭霸的行为来描述,就是打一个响指的事。乌托邦只在构想中,《北京折叠》才更接近现实。

  同一个世界,才显温馨。让一个世界的人割裂,是悲剧。从某种程度上讲,沦落卖春的小蛮(黄璐/饰),也不再是健全人,但是小马和小蛮互相依偎,依靠,并发展出来的爱情,让一个人延伸了视力,另一个人延伸了自尊,两个人得以互补为一个“更为健全的人”。这是电影里传递的,给人的希望。